在一瞬间，笙珂从夙寐的眼神里感觉到了一丝慌乱，想要再探究的时候，已经再无踪迹。
三人行了礼，气氛变得安静了起来。
夙寐穿着一身浅紫的衣衫，身上再无别的装饰。眉眼间的凌厉是一种类似于玫瑰的美，却偏偏把该有的艳丽都收了起来。她的目光从缓缓落在了逢亦身上，又缓缓看向了远处：“我记得青龙殿是在那个方向。”
知道陈年旧事的三人只觉得气氛更加凝重了起来，但流言蜚语也让事实难辨，夙寐说这句话的意思无从捉摸起。
逢亦觉得自己非常不幸，身为青龙弟子先是破了禁忌来了朱雀殿，又时运不佳地碰到了禁忌，他不敢抬头，只能拱手恭敬地答道：“弟子受掌门所托送洛姑娘和付师妹回朱雀殿，弟子这就回去复命。”
又是一阵漫长的沉默，许久才等到夙寐一声短促的应答，逢亦再拱手道别，便匆匆离开了这个是非之地。
笙珂静静地看着这一切。皓舟并没有说话，她只静静地站在一旁，身侧的摇光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白光，它或许才是最清楚一切事实的旁观者。
“付儿，你去看看安排在朱雀殿的人都安排好了吗？我喜欢安静，别让她们出什么纰漏。”
笙珂猜到，她是想和自己单独谈话。
或许是因为长年的闭关，夙寐在阳光下显得非常苍白，且有些消瘦。笙珂想起点萤对夙寐往日风采的评价：“夙寐师伯和我师傅是两个极端，我师父性格温和，没有什么锋芒，但夙寐师伯往往着红衣，浑身上下都透着傲气和刚烈。”但眼前的夙寐，只有眉眼间的锋芒还有些往日的颜色了吧。
曾经那个像火一样，像孤傲的鸟一样，像凤凰一样的女子是如何去爱一个人的呢？笙珂想起了来君山第一天夜里见到的陆清酒，这样一个霞姿月韵的男子又是如何去爱一个人的呢？无论如何，爱者，和被爱者，如今都只剩一个陌上人如玉的轮廓了。
“洛姑娘这几日在君山玩的可还开心？”
“承蒙君老和几位掌殿的照拂，此次来君山所见颇多，不虚此行。”
“我听闻洛姑娘很喜爱游山玩水？”
“可以这么说。”
“世人总是牵绊诸多，像洛姑娘这般能洒脱于世间的，寥寥。”
笙珂不由笑了，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笑什么。她游走于世间，从未有过目的地，她所去过的每一个地方，都没有给她理由留下，而她也没有能够回去的地方。游山玩水？可能不是，更像是在消磨光阴。而在面前这个“牵绊诸多”的女子眼中，自己反而显得“洒脱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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