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青点院南伸出小路，再向南穿过马路下河沟。
李援朝顺小路下去，见沟底结冰，溪流冻没，都是宽宽窄窄冰封；丛状细柳粗柳冰面扎立；白冰如硬雪；亮冰琉璃般，清晰可见冰壳下屈伏湿状枯草，水生或沼泽植物，芦苇、蒲草等。
小路溪流交叉处有两平米冰窟窿：这是知青的饮水坑，从这里面打水，再灌到大灶的水缸里备用。
饮水坑旁有树干横空架过溪流成简易小桥，过桥上坡是五十六亩；穿行地里奔西南，就截上去四排的马路。
他到四排，先见路旁干打垒平房，住杨有忠、有清兄弟和老母亲，以及江洪良杜玉珍夫妻、江家另外三兄弟等人；还有的老职工住坡上土窑洞里。
男职工不在。他向杜玉珍打听去打猎队的路径。
“唉呀！那里可有好多猎狗哪！”杜玉珍甚担忧状说，“我给你找根、结实的木棍子拎上吧？狗上来咬你，你就打它们。”
“不行的，不行的！”有清母亲连连摇手阻止说；她微驼，面容清癯，笑眼，脑后花发扎圆髻，身上干净利落。“拿着棍上去，不是人打伤猎狗，就是狗咬伤了人。你到了那里，光动嘴说，别弯腰，别动手动脚，狗不会咬你的。”
“那行吗？猎狗可不知道他是个知青呀？”杜玉珍怀疑道。
“行！人老话金贵，听了不吃亏。”李援朝说。
“呵呵，那你去的时候，小心着些啊？”杜玉珍叮嘱道。
“哈哈，勿吃亏勿吃亏。你以后要常来，找我们家有忠有清来玩耍啊？”杨大娘笑道，江浙口音。
距离好远就听群狗狺狺。
他走到打猎队驻地坡下，还有猎狗挡道坡边，冷视热吠。
坡上有人呵喝。
猎狗操练完毕般摇尾转身，不再对来人感兴趣。
老路笑迎道：“哟嗬，小李，你咋找到这里来了？还算得挺准，知道我们今天不出、坡；平常里，你如果这时候来，我们早就上山去打猎了。”
满院站卧或游弋猎狗：有的寻食儿样在外来人的腿脚上闻来嗅去；有的研讨神态，打量几眼外来人肉厚处；有的似漫不经心闭目哈欠，犬牙却森严挑勾……场面气氛威严冷峻，俨然临战军营。
打猎队还有两人：年长者姓赵，身材稍胖。稍年轻的经常眯眼看人，下唇耷拉，姓田。
“你是谁？”老田直通通问。
“我是我，嘿嘿……”
“他是小李，就是我昨天，从青龙川总场接过来的知青，”老路卷着旱烟说。
李援朝和老路说：想跟随......
笔读小说网 | 网站地图