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清晨,雨后。
檐上残余着的水珠仍滴滴答答的落着,晶莹圆润,落地便溅起一阵细小的水花,渗入石青地砖的缝里去了。
池府。
锦舟竟在这湿答答的檐下坐了一整夜了。
雨后清润的水气摇曳着朱红的三绫罗上裳。院墙下一簇美人蕉翠绿如洗。一只雀鸟伸了只小脑袋来,见有人在这,“啾”地一声,又缩回扶桑花丛中了。
“小姐。”一个一身丫鬟打扮少女从长廊的一头快步走来,在她耳边低语了些什么。此刻虽然说没有别人在这里,但那个少女依然把声音压得很低。
多个心眼儿总是好的。
少女低声絮语。死一般安静的南园,“瑾王妃”三个字倏然剌入耳中。
眉心微微蹙起。
瑾王妃。
如同针一样的三个字,扎在心头微微撕裂的疼。
而这三个字,本是她梦寐以求的,本应是属于她的。她追逐了那样久的美梦,眼看离她越来越近,眼看就要握在手里头,可是却在最后那一刻,“啪”的一声,摔得粉碎。
她见过那个女人。
那女人很美,那一对微微上勾的眼角,如同最狡黠的狐狸。一双眸子漆黑而深邃,如同两个深深的漩涡,仿若无底的深渊。
她是和那个女人一同嫁进来的。那天是元月十五。本该是团圆的时候,那却是她度过的最清冷的一个元宵。她永远记得那滋味,一个人孤零零地赏着月。她知道他一定会来,他说过他不会冷落她的。那天的月亮又大又圆,锦舟从未见过这样好的月光,只是她瞧着瞧着,直到月亮缓缓落下,然后,然后天就这么亮了……
…………
锦舟轻轻闭上眼睛,只有水气的薄凉和雨后凄清的寒意。
那天事发后,傅翎澈虽然没有揭发她,却也没有管过她。。
终于是放心不下。叫了家丁备轿,去看看他。
那个女人本该死的,本来她现在就应该死的。
可是。
“殷枫......”
轿内的空气似乎有些浮躁。
这个名字在脑子里翻腾,搅得头晕。
后来他们找到的却只有只剩半条命的父亲。而那个叫做殷枫的少年,最终救走了桑梓,逃遁在外,时至今日依旧下落不明。
“小姐,到了。”轿夫轻声提醒。
重重吁出一口气。
“掉头,去霍府!”
没有人回答。
那赶车的泰伯正是在池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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