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说我和品维,抱在一起?”
“……”他的沉默让我更加惊慌,只是这片刻的沉默,倒让我想起了前些天的一个场景。
“桉,我记起来了!照片的背景是不是一个公寓的小房间?那次我喝多了,第二天醒来的时候下床去吃早餐,结果重心不稳,品维扶了我一把,仅此而已啊!”
“桉,你说句话……说句话好不好?”
“桉,我……对不起,我不该不及时推开他的,对不起对不起……你说句话好吗?”
“宝贝……”
他突然把我紧紧的拥到怀里,紧紧的,让我甚至觉得有些呼吸不过来。可是对于这样一个拥抱,我却是深深渴望的,至少他还理我,他还相信我。
“对不起……对不起……我不该惹你生气的……对不起……”
“别说了,归根结底还是我不好,是我害你伤心的跑进胡同的……是我的错,宝贝,别哭了,是我对不起你。我不该惹你哭……”
“没有没有,是我,是我的错……”我还是忍不住的道歉。
他板正我的身子,下一秒,我便感觉到唇上多了一抹柔软。
黑暗中,我摸索着攀上他的肩膀,他用力的吸允着我的唇瓣,在我已然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用舌头撬开我的齿贝……我脸颊上遗留的泪痕被他拂去,连同我如今的所有伤悲……
“桉?桉?”
“思盈,哥哥他刚刚出去,你要什么?告诉我,我给你拿。”
羽攸的声音传过来的同时,她的手也把我从床上扶了起来。
“没什么。那个……羽攸,你能不能扶我去外面走一圈?”
天天闷在屋子,都要发霉了。还好程桉泽告诉我,说那个国外的教授今天晚上就能到了,要不然这种没有边际的无聊,真的有可能让我疯掉。
“今天的天气可不怎么好,我们就只在走廊里走走吧?”
“行!反正总比待在床上强。”
“那好。来,慢点……”她为我披上了一件衣服,然后牵着我的手缓缓的往出走。
“二小姐。许小姐她……”两个异口同声的声音在羽攸打开病房门的时候响起。
我认得这两个声音,程桉泽告诉我他们的其中一个就是那天晚宴上,送羽攸回家的东南,而另一个,就是西北。
他们是对双胞胎,和程桉泽一起长大,是程伯伯派给保护程桉泽的保镖。但经过几天的相处,我觉得他们两个对程桉泽来说,并不仅仅是保镖那么简单,更像是哥哥和弟弟。
“东南哥哥、西北哥哥,我带思盈出来透透气,你们不用担心啦!”
“二小姐,我们还是跟在你们后面为好。”
“西北说得对,你们不可以有任何的闪失。”
“那好,思盈,你不会介意吧?”
我笑着摇摇头:“怎么会呢?跟就跟着吧,反正对于我这样一个瞎子来说都一样……”
“思盈,你别那么说,眼睛是可以治好的!”
“恩。”
我无所谓的笑笑。其实到现在,我已经对眼睛这方面没有刚开始那么敏感了,我甚至有时候还会自嘲一下,看不到多好!衣来伸手,饭来张口,什么都不用我操心,多棒!
“飞雪!飞雪……你怎么样?”
威娅焦急的声音十分突兀的传进我的耳朵里,正扶着我往前走的羽攸也很明显的一愣。
“是威娅姐姐的声音么?”
“嘘……”听着声音好像是离我们并不远的正前方,但又好像隔着什么东西。
我低声问道:“羽攸,我们的前面是什么?”
“一个公用的洗手间。”羽攸悄声回答。
我若有所思的点点头,然后摸向旁边的墙,竖起耳朵。再然后,就听到了一些让我无法一时间消化掉的话。
“飞雪!怎么会这样?这么严重的事情,你怎么从来都没跟我们大家说过!”
“我根本没事的……威娅,你小声一点,思盈的病房离这里并不远……”
“没事?这么严重的病,你怎么可以瞒到现在!其实你早就应该把真相告诉她了不是么?现在只有她能给你捐骨髓了啊!”
“不行,她已经遭受那么多的打击了,最起码,我得等到她的眼睛康复了之后。”
“她是你亲妹妹,我理解你是因为心疼她,但是你的身体已经不能再拖了啊……”
如果此时,西北的手机铃声没有响起,那么也许,我会听到更多让我觉得不可思议的事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