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晴川走到了倒在地上的许长义身边，蹲下了身子，左手倚在膝盖上，右手晃了晃许长义的身体：“没事吧？”许长义低低shenyin了一声，但是极为短暂地收起了哀怨，慢吞吞地用双手支撑起自己的身躯，缓缓起来：“没事，没事……”
季晴川拍了拍他的肩膀，双手抓住了许长义的膀臂，准备扶他起来：“你们经常这样打架吗？难道就没人来管？譬如说老师校长什么的？”
“呃……”很明显，许长义是在强忍着身体上的疼痛，“我早就给你说了，这是青铜。没有束缚，没有校规校纪的。老师领导不过是摆设罢了。”
“打死人也没人管？”季晴川半信半疑，在当今这个法治社会下居然还隐藏着这么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。
“就算管，也不过是仪式罢了。家长能把孩子放心送到青铜，也多是对我们丧失了信心。”
季晴川默默地听着，但他心里明白，父母是很爱自己的孩子的。至少他的父母是这样。
“你们这样斗殴从来没有怨言？”
“这里是青铜。不是幼稚园。这里被打那是你活该。弱肉强食，强者生存。这是无法撼动的道理。自然界动物猎食是这样，真正的人类生活也是这样。你是强者，你就可以有资格踩踏在别人的头颅上咆哮。你是弱者，你就必须要舔起你对手脚下的泥水。没有人会同情你。除非你自己对自己还不够狠。认为自己还不是一个真正的青铜的人。”许长义的话音显然有些波动，亢奋的血液让他暂时忘却了身上的疼痛。
季晴川似听未听，等到许长义的话音一落，便极为自然地放下了扶着许长义的双手，插在口袋里扭头准备回去。
“难道你真的不想攀登到青铜的顶峰吗？！”季晴川突然停住了本来走得很急的脚步。
“难道你真的还不明白吗？你如果真正地要在青铜里活下去，你就必须要打倒一个又一个来犯者。就像刚才的元崎。他同样也不会同情我一样，而且我敢确定他会找你报仇的。”
季晴川吐出了一个烟圈，满脸都是嘲讽的笑意。不以为然。
“青铜教会它学子的，不仅仅是打架。还有情义和如何在这个世界上真正地走下去。”许长义的话语突然变得有些沉稳起来，让季晴川突然将他不自然地想成了一个长者的形象。
“你为什么非要我攀登到这个顶点？”
许长义低下了头，然后缓缓抬头望向了天台上一所房子的一堵墙上。天台非常宽阔，足有半个足球场那么大，最中央的位置建起了一个房间，估计是学校做储藏室用的...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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