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这样，青歌躺了两天，滴水未进。看着她干裂的嘴唇，毫无血色的面部和日渐模糊的意识，父母被青歌吓坏了。他们找来医生打了两瓶葡萄糖才算放下心来。
这两天里，青歌脑袋里想的尽是这些前因后果，理清楚了，也疲惫不堪了。
这两天她反复做着同一个梦，梦中，她哭喊着、祈求着青棋带她走，只要离开这里，离开这些前尘罪孽，去到哪里都可以。
可是青棋是如此怨恨她，埋怨自己用尽一生作了她青歌的陪衬，愤恨自己是将要献给齐桓公的易牙之子，是将要献给上帝的亚伯拉罕之子，生来注定就是个牺牲。任凭青歌怎样哀求，青棋正眼都不给她一个。
青歌觉得自己是个罪人，自私地害了青棋。可是想着想着她又开始愤怒，自己明明也是个受害者。她要找操纵她们命运的人问个明白，她的恶气要寻一个出口。可是看着这对“养父母”为她忙前忙后，为她们这对姐妹操碎了心、花白了发、皱了脸庞，她无法起这个头。
可是，取而代之的是父亲崩溃了。他无法停止想念以前华丽丽的半生，无法直面现今惨淡淡的局面。
青歌的一病不起和捉摸不定的坏脾气把他推上了怨天尤人的高峰。他借酒浇愁、他酒后没品，他指着青歌大骂：你们这些不省心的一个个快把我折磨死算了。为了你们，我倾家荡产；为了你们我心力交瘁。你看看现在我是什么样子？你们又是什么样子？我看你们生来就是为了折磨我，为了不让我有一天的消停……
青歌刚有了能哭的力气，泪水就开始决堤。她也满腹委屈，她也有火没处发，所以，她抛弃了三纲五常，说出了此生最决绝、最后悔的一句话：为了我们，不是亲生的也一样疼，一样爱，是吧？
父亲先是一愣，后来就崩溃得彻彻底底、一发不可收拾：“你还委屈？你赶紧给我滚出这个家。既然知道了，也没必要左牵肠右挂肚。本来就不是亲生的，走了好，走了一了百了。你不是挺能的吗？自己肯定能过好。家里更不用你操心，即便我死了，也不需要你回来看。走吧，快走吧。真是受够了你们，受够了这该死的生活！”
父亲起身轰她，嘴里还不住地骂骂咧咧。至今，青歌方才领悟到母亲所说的父亲那种把酒喝透、把话说绝的本领。她由后悔变为愤怒再变为妥协：“我知道我说错了。我向您道歉，可是这是我家，我要走去哪里？”
“你没错......
笔读小说网 | 网站地图